第一章:穿越
张大正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穿越了。
穿越到那儿了?本省大山深处最穷的地方——荒地沟。
这儿是鸟儿都不下蛋的地方,四面环山,而且是青石山。无土,光秃秃的。山下沟底里有十六七户人家,全是毛草顶,石砌房。张大正就穿越到一户叫张石正的人身上了。
说起来都吓死人,张石正到山洵陡峭的石缝中掏鸟蛋,不小心,踩空了,从十五米的山崖上摔了下来,当场就断气了。
安照农村风俗排七才出丧。全村男女老少加起来也就五十口人,除去老弱病残和小孩外还有二十多人轮流在葬棚里守丧,没钱请吹手戏班子,就用张石正当年复员回来时带回的砖头录音机放哀乐,哀乐一响,死寂的村庄到象有了生机似的。
笫一天是齐刷刷的亲戚和子女守灵,在这里不能不说,张石正是荒地沟唯一出过村,见过世面的人。那年征兵他走了二十多里的山路,跑到乡里坚决要当兵,正好来带兵的李友朋班长也是大山出来的穷孩子,在同情心的促实下,带他来到部队。三年后又复员回到了荒地沟。
当年当兵全村男女老少一直送他到乡政府住地,二十多里山路打着火把,整正走了一个晚上,才到了乡里,看着人来人往的乡政府的热闹场面,全村老少们说不出的高兴。特别看着那小龟车,就是小轿车和大汽车在徐徐走动,说不出的新奇,为这事在村里说了半年。
张石正有三个孩子,两女一男。他的死纯是穷造成的。
那天他带着儿子在山洵的老槐树上踩槐花,无意中看到山崖的缝里有一只鸟在抱窝,他就问树下的儿子春生,想不想吃鸟蛋,这下可把儿子的馋虫抅上来了,在树下哭着喊着吃鸟蛋。
无耐,张石正一股酸水涌上心头,儿子八岁了,苍白的小脸没有红润的颜色,瘦弱,矮小。一看就是营养不良,成天的野菜炒野菜,煎饼就煎饼,能不缺营养吗?
他爬到了青石缝隙旁,双手使劲的扒住青石的缝隙,脸和身紧贴在上面脚蹬着石缝中长出的树枝,慢慢地挪动,他看到了趴在鸟蛋身上的鸟儿,那鸟儿惊恐地望着他,嘴不时的张开发出哀嚎声,张石正不忍心搅动将要做母亲的鸟儿,可听到崖下儿子的呼喊,他伸出了手……。
鸟儿奋力扑向了他的脸,眼睛一下子看不见了,双手扒在石缝失去了平衡,他坠落了下来……。
这里哪里啊,漆黑一片。浩瀚的漆黑中有一道朦胧的光亮缓缓射来,他感到身体飘了起来,那道光亮很温暖,特别在这漆黑中,似乎还有音乐声……。
张大正感到了浑身的疼痛。
这怎么了?噢,出车祸了。他在参加完董事会后喝了点酒,准备睡觉时,来了一个电话说,自己的儿子在派出所呢,让他过去趟!电话里很不友好。他不得不对老婆说,我出去一下,儿子在派出所呢!说完提上裤就走了出去。
派出所离家不远,他没叫司机开车,自己驾车出了院门,他看到站在窗前一脸不高兴的老婆,准确地说这是他二老婆,大老婆离婚了。当驶到一个十字路口时,一辆渣土车冲他飞驶而来,他还没有任何的反应,就被突入其来的渣土车,骑在了他的劳斯莱斯车上了,只听得咚一声巨响……。
疼,疼,不能动弹,他眯着眼想着发生的事儿,他认为一点儿都没有违反交通规定,那辆渣土车,好象专门冲他而来……。等交警来了,一定好好说说,这里面有点蹊跷。
他的眼皮实在睁不开,似乎有千斤重,他怎么使劲也动不开,嘴想说话,可是扒不开,只有耳朵能稍微听到点动静,到现在只听到哀乐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。
不,有一个人爬在自己的身上,嘤嘤的在哭泣,听哭声向个女人,气味不对,她身上有股馊味。不是那熟悉的淡淡的玖瑰味。这是哪里啊怎么都是臭脚丫子味……。
荒地沟村为这可怜的一家人惋惜,家的顶粱柱塌了,三个孩子还没成人,还有个体弱多病的女人,靠着一亩薄地咋活呀?
虽然这天越来越暖了,光靠野菜加玉米面也顶不到秋收。本来,准备好了外出打工,这下化为了泡影,这个家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了体弱多病的女人身上。
女人趴在男人的薄棺上抽泣着,她不知再怎么生活,没有了男人就是天塌下来了。三个孩子最大十二岁最小八岁。
全村人都来了,有的拿来了玉米,有的拿来了南瓜,白面馒头在丈夫的贡桌上,那还是村长张狗子到乡里开会,不舍得吃带回来放了一个月的馒头,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被杀了贡在上面。
夜深了,村里的人都不愿值下半夜只有她和三个孩子坐在棺材旁,大女儿懂事,一刻没有离开母亲,二女儿乖巧默默地注视着弟弟,生怕弟弟有意外。
“咚、咚、咚!”棺材里有敲击声,趴在上面的女人听到了,她拍了拍脑袋,把耳朵贴在棺木上,极力听棺材里的动静可是好常时间没有任何声响,可是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听觉是否过度的悲伤产生的幻觉。
是实上大女儿大嫚也听到了,在这夜深人静的时侯,稍微有点动静都会听得见,可是就那三下再无声音了。小孩不懂害怕,女人可心里打颤了,是不是这第五天了,丈夫的鬼魂回来了?
她努力不去想这些,她也相信即使丈夫的鬼魂回来也不会伤害他的亲人。她努力回忆丈夫对她的点点滴滴,从第一次见面到结为夫妻。丈夫家很穷,他们认识是缘份,记的那天大雨交加,她正好从地里往家赶,刚踩到河里的石头过河,突然洪水象猛曽扑了下来,她一害怕又心急,倒在了水里,转眼间就冲出了二十米,就在这个时侯男人正好走到河边,一看有人落水就跳了进去,不顾水大浪急,扑向了她,抱着她终于一百米后游向了滩坡,把她抱上了岸。
她感激他,两人你来我往就分不开了,她家里坚决反对,闲他家里穷,可她横下一条心,来到了荒地沟村,吃了几块地瓜就算结了婚。随然家里穷可的叮当响,两人的心是热的,特别是男人在夜黑人静中抱着她讲山外边的城市的故事,使她久久不能忘怀。
咚咚咚三响敲击声,本来哭累了的女人精神了起来,她左瞧右看又听到棺材里的敲打声。她愣了一下,突然象明白了什么,发疯地找来了铁棍,在棺材的缝隙猛扠了进去,用力一压棺材板散了。
男人的手在动,她扑了上去。嘴里不住地说:“没死,没死!孩子们你爹没死,还活着!”三个孩子也拥了上来,这瘦弱的女人哪来的力气,背起高大的男人就往屋里走,三个孩子有撮有拉把男人弄进了屋,小儿子忙到了一杯水送到爹面前:“爹对不起,我再也不馋肉和蛋了!”女人忙用匙子往男人嘴里喂水,男人虚弱的吸着水,一点点的……。
首先看到的这张苍在菜色的脸,而且是紧紧抱着自己,那领囗里的两个鼓包挂在哪里,象两只还没着色的白茄子。他忙闭上眼,别让好心自己的人难看。
“孩他爹,你总算活过来了……。”女人嘤嘤的抽泣着说着,从悲伤到喜泣。三个孩子趴在他跟前,象三只听话的小猫,依偎在他身旁。
他看着那个个脏唏唏的脸胧,营养不良的脸上发着菜色的气味,反正一屋子脚丫子味,让他大气都不敢喘。仿佛掉进了猪窝里……。这满屋漆黑的墙壁,混暗的灯光下没有一件家具,青石板砌起的桌子,椅子就是石头柱子,唯一的就是他躺着的床,是树杆用钉子钉起来的床筛子,下面是石头砌起来的。
“我在哪?”张大正喝了几口水后,有点气力了问。女人忙把他的头揽在怀里哭泣的说:“他爹你连家都不记了?”张大正气喘吁吁的说:“请告诉我,这是哪?你们又是谁呀?”女人抱他更紧了,他实实的感觉到两个乳房的颤抖,那女人哇哇的大哭起来了。
荒地沟村的深夜,女人的这一哇哇的哭声,把村民们搅动了起来,男人女人老人都跑了过。
当走到灵棚时,看到棺材破碎,狼藉一片。心里就打起了鼓,这挺尸第五天了,难到鬼魂回来闹腾?有人不自觉的拿起了棍棒,村长张狗子吁吁了口气,一挥手向他张石正家走去。女人的嚎啕声,仿佛有着无限的痛苦,无限的悲伤。
张狗子一脚踢开了门,冲了进去。当看到一家五口在床上时,他茫然了,看似张石正没死,两眼无力的看着冲撞进来的人,“我男人没死,他活过来了。”女人对冲进来的村民说,张狗子把拿着的棍子放到一边说:“你个狗日的石正,命真大,二十多米悬崖掉下来,竟然没死,哈哈哈,命大以后必有福!”
“什么掉下来,什么石正,你们是谁?我在哪?”张大正挣扎着坐了起来,奇怪的看着满屋的人。
“吆,吆吆。你个狗日的,忘了自已的祖宗了!”张狗子满脸愤怒地说。他不相信鬼神之说,更不相信甩坏了脑子。
他断定是躺在床上的张石正只是甩糊涂了,过几天就好了。他坐到床边点上旱烟,巴答了几口说:“石正啊,你命大,村里也属你走出过大山,等你好了,这村长担子也该你挑了!”他抽了几口很伤感的拍打了几下张石正的腿说:“回吧,回吧,悲从喜来,喜从悲来,都一样,大难不死必有厚福,村里等沾光哩!”说完招乎村民们走了。
屋子里又静了下来,女人早己锅里添了水,点着柴给男人煮那只杀死的鸡。这只鸡也算命该如此,半个月都找不着了,刚回来一天就碰上家里的男人甩死了,就杀了祭奠在贡桌上。正好派上用场了,熬了一锅鸡汤,都偿偿。三个孩子懂事,坚决不肯和口鸡汤,都想留着给爹喝,让爹早养好伤。
张大正是有口难辩,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,他可是全国赫赫有名的人物,光他身上的西服也值十万多,西服呢?他身上是一身洗的发白了的军服,穿在他身上。里边是破了好几个洞的汗衫。
女人去熬汤了,他看着三个脏兮兮的孩子,无力的问:“这是哪呀?你们是谁?”大女儿叫大嫚她茫然的望着躺在床上的爹,二女儿二嫚呆呆的望着父亲。维有儿子春生爬上床凑到他的耳朵旁小声的说:“爹你真忘了给我够鸟蛋了吗?”
张大正愣愣地望着这张从来没有见过的脸,实际上他对这儿的一切都是陌生的。“这儿是哪?”他又问,在一旁发呆的二嫚说:“荒地沟。”
“荒地沟村是哪?”
大嫚终于笑了,她凑到根前说:“爹呀,你真甩的糊涂了?”
“我怎么是你们的爹?”三个孩子哈哈大笑了起来。
“你不是俺爹你是谁?”正说着女人端着鸡汤走了进来,看到三个孩子在嬉戏男人就朝孩子骂:“滚,滚去睡觉吧!”三个孩子高兴的蹦跳的出了屋。
女人上了床,把男人的头抌在自已的腿上,端过鸡汤一匙匙的喂了起来,是那么耐心,每一匙的鸡汤她都用嘴吹几下,生怕热了烫男人,轻柔似水。张大正枕在女人的大腿上感觉不是滋味,有点不好意思,那女的妩媚的瞅着他,趴在他耳也小声的说:等你好了,让你一夜里……。这一说真把裤挡的东西引起来了,象擎天柱似的撑了起来,女人伸手就攥住了,声音低声的说:“病好了,我给揉揉吧。”
鸡汤真管事,喝了两天鸡汤自已能下地了。
这女人的温柔体贴胜过家里两个女人十倍,随然是农村的,女人的天性充分的发挥了出来,在他看来这就是男女间除肉体之外的最高情愫。
他从少年就幻想着有这么个女人,并不是很美但也耐看,柔情似水,又不过分夸张,应该女人该有的体贴,可是他没有找到,本来看似那样,但如果一旦出事她就会离你而去,原配就是这种人。在他人生最低谷时,她向他身上撒了一把盐,而且旗帜鲜明地分了他一半财产。二媳妇是在他顶盛时把省电视台的台柱用钱砸进了家门,鲜光亮亮。可是都带着一张假面具,你窍视不到她的真面。
生活是一钱来说话,没有半点的情愫在里面,外光里暗。就是在家也在演戏。什么时候脱下戏装,只有没人的时候才能找到自我。他唯一的儿子缺如此的让他伤透了心,成天不学无术,上到初中就死活不读书了,引花惹碟,今天这个姑娘怀孕了,明天哪个打胎,一出一出的上演,娱乐报纸头条不断……。
张大正好的真快,基本上没吃药打针,甚至没买一片药就好了。这真是天大的奇迹,实际上这不是什么奇迹,是他张大正顶了张石正,真正的张石正已经死了。
张大正无比的烦闷,当他找到一面镜子时,一下子呆傻了。
镜子里的是自己吗?一张清瘦的脸,脏乎乎的头发贴在头皮上,似一个瓜皮帽,发黄的牙齿,胡子贴满了嘴边。他一下子蹲在地上,欲哭无泪。
一个赫赫有名的企业家成了深山沟的穷的叮当响的农民,还有体弱多病的女人和三个脏兮兮的孩生。真是老天愚弄自己。
张大正死了,张石正活了,更可怜的是这个家一贫如洗,那个富佳天下的张大正已经成了一贫如洗的张石正。
虽然病好了,但腿瘸了。他已经不爱说话了,特别是面对全村的陌生,身边的女人和孩子更无语可说。
他对村民一该不理,每天都坐到院门外,呆呆的望着山外的山,听着石狼的嗷呜声,一坐就是一下午。
女人总是默默的陪在身旁,两眼满含着泪花,望着他。
就这样坐了一个夏天,等初秋了天开始凉了,他开口说话了:“你去把地的粮食收了吧。”女人终于听到他男人说话了,高兴的喊上三个孩子把玉米先收了。收回来的玉米晒在院里金黄一片,他坐在地上一个个的揉下了粒子,揉的很快。等粮食收完了,他对女人说:“你看这些粮食能卖多少钱?”女人随口说:“我估计得一千多块。”他叹了口气说:“赶明日咱俩推到乡里卖了。”
女人愣愣地望着他许久才说:“冬天吃啥呀?”
“吃啥,吃大白馒头!”他微微一笑,严格的说这是从死里回来第一次对她笑,她的心动了,她男人那个有依靠的男人又回来了,她相信男人卖粮定有心思。就点头同意了。
第二天,天刚刚亮他们就推着装满粮食的车出了家门。下午太阳快落山到了乡里,收粮的粮站下班了,乡里也显得冷冷清清,几家饭店到是挺红火的,喝酒的吆喝声和嬉闹声从屋里传了出来。他们把推车停在了粮站门口,看门的老大爷说:“明天八点才上班呢。”让他们等明天。没办法,两人在粮站的门口墙角坐下了,掏出了带的煎饼和咸菜吃了起来。女人看着自己的男人大口大口的吃着,心里甜丝丝的。她把仅有的一段咸菜给了丈夫,自己干吃着煎饼,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噎住了,慌忙起身捶他的背,等男人咳嗦了,他又跑到粮站的门前敲着门请求口水喝,总算老大爷心好,给端出了两碗水。好的是老大爷把粮站拖出了几件草包,让他俩避寒。
当第二天,天亮后卖粮的入入续续来了,他们是第一个卖了粮的人。
共卖了一千弍佰叁拾元,女人把钱紧紧地放到了胸口里的一个口袋里,望着自己的男人傻笑了笑。
张大正心里象被捅了一刀的疼痛,他不知怎么向女人说,他领女人到了联通的专卖店,让女人把一千元给了他,买了一部手机。女人不解的望着他想问,但话到嘴也又咽了回去。
张大正拿到手机立刻开始了一翻操作,女人站在男人身旁看着男人的表情变化,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放松。一直过了一小时,自己男人的脸喜上了眉梢,还凑到女人脸上亲了亲。
“走吧,咱们到银行里把钱取出来吧,给你和孩子该买件象样的衣服了!”
女人紧张的攥着男人的手鼓足了勇气说:“孩他爹,咱们还的生活呀,到冬天咱吃啥呀,就这二百叁拾块钱。咱得买过冬的粮啊!”女人越说越激动,及乎要哭出来了。
此时的男人抚摸了一下女人的脸说:“咱有钱了,你看看存折。”男人把存折递给了她,她忙接过来看到上面一个五后头一串零。她差点晕倒,被张大正扶住了。
“孩他爹咱可不能犯法呀!”张大正笑了说:“别乱想了这是合法的钱,走吧。”他们到了银行先取出了一万元。张大正把钱和存折都给了女人,女人的手颤抖着接了过来,她活到现在第一次有这么多钱。
她茫然的跟在男人身后,脚轻漂漂的,她不知道男人在手机上鼓捣了几下就有了五十万天文数字,象在做梦。
自己的男人自从崖上甩下来,在家呆傻了三个月。她也哭了三个月,到处为男人烧香磕头,总算男人又呆傻了过来,而且还会鼓捣手机了,那手机可是城里人才有的。没想到手机能生钱呢!
这个苦命的槐花终于第一次直起了腰,丈夫为她买了两件衣裳,三个孩子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部买了个遍,中午丈夫又在饭店里要了她凭生第一次才吃到的炸肉。丈夫看着她吃,她看着丈夫吃,那个香呀,四十年的苦终于偿到了甜,偿到了香。
她认为现在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秋的夜晚冰冷,特别走在深山路上,她冻的有点发抖。丈夫把给她买的长袖的衣服拿了出来,给她穿在身上,让她坐到小推车上,她心里的那股幸福家开闸的洪水喷泼了出来,多少年了,那种从心底里崩发的幸福,使她泪流满面,泪顺着眼窗止不住的流了出来,象断线的珍珠滴在了丰满的胸前……。
小推车停下了。张大正看着女人喜及泪脸,沉默的站在她身旁,轻轻的理着槐花的枯萎的头发,心里有一股酸楚涌上心头,他的女人的名子叫槐花。
这近半年的生活使他感受到这女人的温柔和顽强,她那始终乐观向上的顽强,深深的感动着他,他本来想再跳次崖,看老天让他回归哪里,可是农妇的柔的情,把这颗干裂的心滋润了。
女人突然跳下车来,双手勾着他的脖子,含情默默地乎闪着眼睛望着他说:“俺想在这儿……。”张大正明白她的意思,“天凉了,我怕冻着你。”“你是俺的火炉冻不着。”说着说着两人就拥在了一起。圆圆的月发着银色的光芒,把大地披上了银装。两个尤物在松软的草地上驰骋的滚进了仙境中……。
张大正似乎接纳了张石正的一切。唯一张石正的思维他没有接受。
他张大正,不是个软蛋,他要把从支付宝里调过来的五十万做为起家的资金。这近半年来他走遍了这里的山山水水,名贵的中药材到处可见,二狼山上的溶洞只要投入资金就能财源滚滚。山果野菜都是开发的宝脏……。
他半年的沉默是对过去的追忆,再也回不去了,他也不会就这样一辈子在这深山老林,
想想当年的他,一个天上一个地下,出门劳斯莱斯,吃不完的星级大酒店,玩不完的私人会所。
雍肿的身体,走起路来气喘吁吁。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。他上千亿的资产必定引来亲朋好友的挣抢,想想那场面是多么波澜壮阔呀!
那惊心动破的诡异见不着天的妥协,一幕幕的上演着,在他的亲人圈里分得多少都三辈子化不完。
他不用为他那帮人操心抹泪,那帮人本来就是一帮依在他身上的吸血鬼!庆幸的事,他把一笔货款,存到了王叔那里,只要告诉他密码就转了过来,王叔是一直帮他打天下的人,老了,退休了。
想想时常到王叔家噌饭时那些音容笑貌,王叔对他象对儿子一样,他也把王叔当长辈,处处尊重他,不用多说,老人会明白他的心,也许在冥冥之中他打给老人的钱就堑定了他的来生。
深夜当孩子们等来的他们爹娘时,特别看到娘身上的崭新身裳时,他们都高兴的流入出羡慕的眼神,从他们记事一来就没看过娘买件新衣裳,都是亲戚穿过的看她可怜送给她的。
“来,大嫚、二嫚、春生都有你们的。”张大正望着己经成了自己孩子的他们说。孩子们眨巴着眼热望着他,这让他很心酸,他对张石正这个混蛋更增加了愤慨,三个孩子都很聪明,在学校里都是前三名。
衣服分下去了,孩子们比过年还喜悦。纷纷穿上了衣裳,张大正又把点心呀炸肉呀,酱肉等等放到桌上,让他们冼完手说:“放开肚皮吃,望后咱们一个星期吃一次!”三个孩子睁的大大的眼睛瞧瞧娘瞅瞅爹,有很多问号在等着他们。
半年前的爹眼睛里没有光,两天前愁眉苦容的娘,没有新衣裳而且一买买两件。家里那来的钱,卖玉米的钱也就买这些东西呀,冬天马上要来了吃什么啊?
大嫚沉不住气了,她抱着爹的胳膊说:“爹你都买了吃的了,冬天咱们吃啥呀?”她昂着头望着爹,一脸的愁容。
“饿不着你们仨,快吃吧!”张大正抚摸了一下懂事的大嫚的头说。“哎呦,别都吃了。明天给村长送点,你爹那会儿,人家把家里藏的白面馒头都拿来恭上了。咱得有良心呀!”说着还怪點地眺了她男人一眼,实际上孩子们都很懂事,并没有狼吞虎咽的抢着吃,而是慢慢地放在嘴里咀嚼。
“吃吧,别听你娘的,如今我又活过来了,我不会让你们再受苦了!”他一个一个的拂摸着孩子们,从心里感到这是他的责任,因为张石正的皮馕他已经披上撕不下来了。
这三个就是他的希望。“你也过来吃!”他照呼女人来吃,在饭店里她吃了几块就说饱了,实际上她是想留给孩子。“我吃了,我不吃了!
“过来吧,对了,把面包拿出来让他们每人一个。”他又让女人把包里的面包拿了出来,孩子们的眼都绿了,一多时面包和桌上的菜都扫了个精光。儿子这才说话:“爹啊,咱这么有钱,当初你就别去给我抅鸟蛋吃了!张大正抱住了儿子,摇着儿子说:“鸟蛋比这些有营养。”儿子流泪了,抽泣地说:“对不起爹,让你受了那么多罪。”
“好儿子,那是每个做爹的责任。”他拍着儿子的头说。也许人会随着事物改变自己,就象他刚醒了后闻到的臭脚丫味现在也闻不出来了,自己躺在崩硬的床上也不硬的难睡了,反而比起那大席沙思来更舒服了。看来人都是适应过程,你可能吃了苦,但不可能享了福,福是祸的根源,苦是甜的源泉。
实际上他大张石正的年龄十岁。但是他们要站在一起人们会说张石正大。这也许从各方面来说,条件的优越和营养的关系吧!他不是张石正,他要改变这一切。也许这是老天的安排吧,让他重新看看这个社会。
下半夜了。孩子们都回他们屋睡觉了,女人还在换着她的衣服展示,边换还要边亲着他,等换了五六遍了才恋恋不舍地脱了下来,趴到男人的身上说:“俺说了,让你一夜。”说完就脱了个精光,眼前女人身上的两个白茄子象小兔子似的晃悠着,勾起了张大正的欲火,他象一头狮子似的扑了上去……。
又是一夜末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