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破晓,桂北市第二看守所门前便陆续开来几辆小车。
清晨,在这远离繁华市区、冷冷清清、令人望而生畏的看守所门前,也难免给人带来一丝冷落和几份凄凉的感觉。
一个穿墨绿色旗袍,白高跟鞋,戴金丝琥珀淡色墨镜的漂亮女人,第一个在看守所办公室办了相关手续后,一摆一扭地回到她的轿车里慢慢地抽烟等候。
此时,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,伴随着阵阵酸楚,涌上心头,她知道她如此痴情的为一个人守候难有结果,但那曾经激起了心中的点点涟漪,那曾经的心潮澎湃,那曾经炽热的相思,那曾经慢慢的融化了的冰冷的心也是一种慰习。每当她回忆起那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,就撩拨着、诱惑着、摇曳着她的情愫,那一波三折的爱与恨,也惆怅着、伤感着她的情怀!令她万分感慨,高处不胜寒,何似在人间?
每天处于工作压力中的女子,有时总希望婚后做一个“全职太太”,过上闲适安定的生活。可是她为了生活,为了爱情,为了她的公司忙于奔波,至今,乃单身一人,孤芳自赏。爱情有如猫捉老鼠的游戏,有点令她疲惫不堪,力不从心。
早上八时许,第二看守所35号男监的门打开了。迟强今天刑满释放走出高墙,他在送行的男女警军陪同下走出这个囚禁他三年的监狱。
他单瘦,有点弱不禁风,一双失去光彩的大眼睛在高墙铁门外的人群里溜转扫描着,竟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!他失望地摇了摇光碌碌的头叹道:“唉,我是被武装押着进来的,出来时却是颠倒摇晃、举目无亲,悲哉惨哉!往后的日子将怎么过?半身子躺在棺材里半身子躺在床上,还能不能再为社会做贡献,能不能再为老婆、家人做事呢!……”
忽然,一个久违而又熟悉的甜滋滋的声音在呼唤——
“强哥,您出来啦!!!”
穿墨绿色旗袍,白高跟鞋的漂亮女人脱下金丝琥珀架淡色墨镜,朝他奔来:“强哥,不认识了?!好久没见你咧!看到你格外亲哪!”
迟强一怔,恹恹的,有气无力:“怎么……怎么是你???”
漂亮女人戴上金丝琥珀架淡色墨镜,温柔地:“来,坐我的车,我是特地来接你的!”
“特地来接我的?”迟强喃喃自语,他好像钉子钉在那儿似的,一脸愁容。
“没错,特地来接你的!”漂亮女人微微一笑,纤细的手指推了推悬胆鼻上的金丝琥珀架淡色墨镜。
“是吗?谢谢。”迟强瞟一眼漂亮女人,说。
“强哥,您全变了,骨瘦如柴,还搞了个大光头,我差一点认不出来了呢!”漂亮女人嫣然一笑。
“差一点认不出我?当然,关了这么久,不剃光头不行啊!骨瘦一身轻,头光好凉爽!”迟强苦苦一笑。
“呵呵,是这样的?还有什么感受?”漂亮女人问。
“你是指光头?”迟强摸着光头,反问。
“没错。”漂亮女人目光火辣辣的盯住光头失去光泽的眼珠子。
“当然还有感受!”迟强感觉到她极尽的温柔体贴,眼光也是怪异的火辣。
“什么感受?”漂亮女人秀美的眼睛闪烁着那钻石般的亮光。
“头上无压力,心中无负担,减肥不付费,效果不反弹。”迟强不自然的笑了笑说。
“哈哈,幽默!还是以前的强哥啊!喂,强哥,走呀,难道对此高墙还依依不舍吗?”漂亮女人陷入无奈的忧愁,急切而慌神,催促着推着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