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红衣汉子叹道:“西域珍宝虽不少,兄弟我却未曾弄到象徐哥手中这般珍贵的宝物。”
青衣大汉奇道:“为何?”
那红衣汉子道:“小弟一人孤身到西域,已是凶险之至,何况那里还有一股极大的势力。”
青衣汉子道:“罗弟是指天山的五仙教?”
红衣汉子点头道:“正是。五仙教凶狠毒辣,乃用毒至尊,小弟本是一无名小卒,是能在江湖上混一天算一天的角色,如何敢去惹这样的强头?在西域整日只是提心吊胆,除了抢到一些银子,没有弄到什么好宝贝便匆匆赶回来了。”
青衣汉子道:“此言甚是,倘若在西域多呆一天,便是多一份危险,不如及早赶回来的好。可是大王大寿将至,罗弟又拿何物献礼?”
红衣汉子道:“还好小弟运气,在从西域赶回来之前捡到了一个七、八岁的小姑娘。”
青衣汉子惊愕道:“七八岁的小姑娘大王会有兴趣么?”
红衣汉子道:“徐兄先莫说,待小弟给兄台过目,兄台便知晓了。”
张义钟心中忖道:这强盗怎么连人都抢?太没有人性了!心中倒也好奇,想先看看那姑娘,然后伺机把她救出来。
红衣汉子从马背上解下一只大麻袋,放在地上,解开口袋,从里面抱出一个白衣小姑娘。那小姑娘面色苍白,双目紧闭,嘴里还塞着一大块白布,也看不出相貌如何。她软软地靠在红衣汉子怀里,身上绑了几圈麻绳,似乎是不能动弹。
红衣汉子惊道:“忘了喂她水粮了,现下恐怕是饿晕了!”
张义钟心中暗想:绑在马上乱折腾也能把小姑娘折腾得不成人形,还忘了给东西她吃,岂不是活活要把她害死!
那红衣汉子解开小姑娘身上的麻绳,拔出她口中的白布,喂了她喝了一口水,她便缓缓醒来,轻轻吐出一个字:“饿。”
红衣汉子又拿出几片干牛肉,递给她,她一句话也不说,大口大口地吃着,显然已是饿极了。
吃完之后,她抬起头,娇滴滴地说:“罗哥哥,你的干牛肉真香。”这声音如银铃一般悦耳,听来让人心中清爽舒畅。
张义钟看清楚了她的面庞,此时,他比刚才见到那串珍珠项链还要惊叹一百倍!张义钟自幼与母亲流离浪荡,后来又定居小村庄,也见过不少小姑娘,然而,如此玲珑可爱,娇美动人的小姑娘却还从未见过!
她的脸庞如同白玉一般晶莹剔透,没有一点瑕疵。圆圆的大眼睛仿若两泓秋水般闪闪发光,眼珠更似黑珍珠一般美丽,幼小却又隐隐深邃的双眼嵌在白玉无瑕的面庞上,连星光都为之黯然失色。一张可爱的樱桃小嘴娇嫩红润,又如同红玉一般镶嵌在脸上。
这小女孩整个看起来象是上天创造,而非人间凡物。此时,她甜甜地一笑,更是娇羞可爱,让人不禁发呆。
张义钟心中不由赞道:谁家的小孩生得如此玲珑美丽,真是福气呀!却不知她如何落入了匪人之手。
那青衣汉子也赞道:“这小姑娘生得真好看!”
红衣汉子听小姑娘赞自己的干牛肉香,不由心下得意,要知这干牛肉是他自己做的,有人称赞当然高兴。
这时,这小姑娘道:“两位哥哥,你们是不是很闷?我给你们唱支歌解闷吧!”
张义钟心下奇怪:这小姑娘被人捉住了还有心思为他们唱歌,她当真不害怕么?
那青衣汉子点头道:“好,你倒是唱首歌给大爷听。”
那小姑娘便开始唱了:
红藕香残玉簟秋。
轻解罗裳,独上兰舟。
云中谁寄锦书来?
雁字回时,月满西楼。
花自飘零水自流。
一种相思,两处闲愁。
此情无计可消除,才下眉头,却上心头。
一曲终了,只觉这女孩歌声犹如夜莺一般美妙动人,虽然还尚余很大童稚之音。直逗得两大汉乐呵呵地笑。
那青衣汉子道:“如此俊美的小姑娘,长大了一定是位大美人,又这般讨人喜爱,大王定然会高兴的!罗弟的收获也不小嘛。若非要献给大王,兄弟我还真想要她。”
那小姑娘甜甜一些笑,脸颊上一阵微红晕,随即娇声道:“罗哥哥一直提到大王,我却一直不知大王到底是谁,今日见到徐哥哥身材高大威风,我还以为就是大王呢。原来你也不是大王呀。”
这几句话说得青衣汉子心里甚是舒服,这小姑娘原以为自己是大王,那么自己的模样一定是很威风了。嘴上却说:“我当然不是大王了,大王要比我英武十倍呢!”
那小姑娘走到青衣汉子身边,忽地拉住他的衣袖,呜呜地哭起来:“我要跟着徐哥哥,不要跟着罗哥哥。他打得我好痛!”一面拉起衣袖,只见她嫩白的小手臂上赫然有一条红色的鞭痕,鞭痕的周围肿起来,血色深至褐色,实在让人觉得可怜之至。
那青衣汉子不由皱眉道:“罗弟怎如此狠心,人家只是一个小姑娘,怎经得住你这般折腾!”
那红衣汉子心中甚是气恼,狠狠瞪了小姑娘一眼,道:“谁叫她想逃走的!”心下却道:我不过是打了她一鞭,你假惺惺装什么好心?你自己杀人放火什么事没干过?
那青衣汉子摸摸小姑娘的头,拍拍胸脯说:“你不用怕,以后有徐大哥在你身边,没有人敢欺负你了。过两天你就要献给大王了,也不用跟着罗兄弟了。”
那小姑娘道:“跟着徐大哥,我当然放心了,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呀!”
青衣汉子奇道:“你有什么事情不明白?”